四川美術學院教授張強終于登上仙女山,以雪地為背景,在7位身裹白絹的女大學生身上,創作“蹤跡學”行為藝術。作品完成后,圍觀者稱看不懂作品,而5名女生稱沒進入感覺就結束了,兩名藝術系女生則有些陶醉地“融入藝術氛圍中”。(1月15日《重慶晨報》) 熱炒多時的“蹤跡學”行為藝術終于上演了。從現場回饋來看,其情境氛圍與終極反響多半不出旁觀者所料。張強教授是依如過往的酷,女生們是依如想象的可愛,而雪是依如往昔的白,至于定格于鏡頭之下的創作影像,則更像是雪野里的一個文化噴嚏:似乎顫醒了一下什么,但細加思忖,又好像一無所得。 張教授沒有對自己的神來之筆進行任何品評,看樣子,他還沉浸于藝術的天馬行空之中,他的藝術幻覺和價值審美還在雪地里馳騁,這也難為了蜂擁而至的媒體和圍觀者———面對這么一件空靈瀟灑之作,人們又該如何品咂呢?倒真有些撓頭。 現場觀眾說沒太看懂,如果這也算一種評價的話,它多半勾不起張教授的半點胃口,按照圈內認識,張教授是“蹤跡學”的創始人和掌門人。而作為一門學問的開山宗師,大師之所以為大師,全在于藝術先驗首創,對其創作成品,盡可褒之貶之,但你抹煞不去其宗師身份。這就好比那個名聲遠揚的吉尼斯世界紀錄,甭管你是牙牽汽車,還是頭頂高腳酒杯,只要玩到了位,玩出了一定“技術含量”,皆可冠之為世界第一。盡管從實用價值看,它可能一無是處,但在牙界或頭界,其依然有權利洋洋自得地呼之為宗師、泰斗。 當然,如此比喻,并不是刻意將張教授與牙齒猛男或超女們拉為近親。關于行為藝術,一百個粗野男人也許會有一百個奇思遐想,不是嗎?換你做導演,面對潔白空靈的雪山,面對如花似玉、薄絹纏身、咯咯嬌笑的可人兒似的姑娘們,你是否也是感慨萬千,也會意興騁懷,也能不由自主作哲人狀、作詩人狀,握筆潑墨,手舞足蹈,長吟短嘯,呼氣如蘭? 想起曾寫詩的日子。幾個哥們,心比天高,整天嚷嚷著要在詩壇上開天辟地,詩發不了,總怨嘆美玉向隅。于是自組詩社,呼之為嚎叫的青春,以示悲艾與深沉。事過境遷,再回首昨日,暗自臉紅,那些自詡壓箱底、劃時代的詩篇,粗鄙無聊得讓人靈魂作嘔。于是撕碎在風中。細一思量,教授也罷,我們嚎叫的青春期野獸詩章也好(姑且自謔曰“叫獸”吧),面對的應是大抵相仿的生存和文化況味吧?在雪地里撒個可愛的文化野,是藝術的權利,但千萬甭固執地拿叫獸或宗師自慰與他慰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