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省理工媒體實驗室環境智能小組鄧兆旻 新浪執行副總裁、新浪熱線總經理蔣顯斌與麻省理工學院媒體實驗室環境智能小組研究所碩士生James Teng進行了深入交談,以下為蔣顯斌與James Teng的對話全文: 受訪者:鄧兆旻(James Teng) 麻省理工學院媒體實驗室 環境智能小組 研究所碩士生 訪問者:蔣顯斌 整理:侯如珊、蔣顯斌 Q: 你能否大概介紹一下MIT(麻省理工學院)“環境智能組”,以及你們小組的目標? A: 環境智能小組負責人是Pattie Maes教授。我們小組的目標是把使用者界面(User Interface) 這件事從以前簡單的在人跟PC之間,移到“環境”里面,就是你每天生活的真實環境。 那我們要怎樣做到這件事呢?隨著現在硬件越做越小,電腦運算能力卻越做越強,儲存能力也越來越大,再加上無線網絡各種標準都在不斷出現,我們認為— 把這些體積很小,但是卻有很強運算能力的電腦、計算器,把他們嵌入到墻里面,桌子里面,杯子上面、穿戴的衣服,或者你戴的帽子…等等每天使用的東西。假如說這硬件、無線跟儲存的技術都可以支持這樣的趨勢,我們自問有沒有全新的應用可以展現出來。而因為硬件微小化,然后又有新的應用,人類又是不是可以達到以前做不到的事情。 假設未來這些東西都散在生活周圍各地,這些電腦有沒有可能對于人的一些需求做出智能反應,例如當一個人進入一個空間,這個空間的墻是不是能有什么樣的變化,比如說,我每天早上起床可能就是喝杯咖啡,系統可能知道當我拿起咖啡杯就是我想知道今天的世界大事,搜尋引擎把我有興趣的新聞投影到墻上,如此這般這一連串的動作,整個空間跟生活周圍的物品可以開始對人做出反應。傳統上,這些都東西都是“被動”,現在我們希望讓他變成“主動”,這個空間可以感知人的存在。根據不同的人,空間就會有不一樣的改變,如你可能對財經類的消息有興趣,我可能對設計跟美術家的動向有興趣。所以說,環境除了對于人是有人性化反應,還得要做到提供個性化的服務。 Q:這個前提就是說要把運算的能力與角色分散到生活四周的東西里,這個背后有什么樣的理念?是認為因此人可以生活更為便利,因為接觸到更多數字化的媒介?還是要讓運算能力(隱形)于我們的生活之中,讓人察覺不到他的生活在數字化?這個研究小組背后的目標與哲學思想有什么共同之處? A:現在人使用數字化信息的唯一方法就是通過網絡搜尋引擎,就像我們有個項目的目標是讓一個不懂汽車引擎的人去了解每個零件的作用,過去我們的做法—就是去網絡上搜尋引擎型號,那就出現一張圖,即便說我們今天有很好的條件來介紹引擎每個部份是做什么事情,我們互動的做法無非就是用鼠標直接去點那個引擎的圖,比如你想知道氣閥,就有個跳出來的窗口告訴你氣筏是做什么的,他有什么功能是什么?看他的功能是什么?但是我們現在這個項目的目標是,你現在看到是圖,沒有實體的感覺,但是如果我們可以把他做到真正的引擎上面,如果你今天真的想學習每個引擎的零件功能是什么,我們就給你一個真的引擎,我們就在引擎的每個部分我們嵌入一個小小的紅外線的訊號發射器(IR beacon),你的互動變成是,你身上有個接受器,可以跟那個紅外線的互動,這整個系統就可以知道你現在真正在看那個部分,因為你的耳朵上有帶著接收器,在引擎上每個不同的零件上都有不同的紅外線在發射,所以當你注視某個引擎部位時,你耳朵上的裝置就會知道你真的在看那個零件,我們的電腦系統就會告訴你這個零件是做什么的,這個零件連接到你剛剛看到的那個零件,他們兩個是連在一起的,所以你可以想象說我們把傳統在網絡上可以獲取的信息,你只能看到是二維平面,現在你可以看到三維實體的引擎。同樣是獲得信息手段,但是整體感覺上是很直覺思考的,因為你只需要用看的。 Q:那系統怎么知道你在看哪里呢? A:因為紅外線的特性是發訊器跟接收器一定要讓點對上點,相對于無線的傳輸,你只要在范圍內就可以收到,但是紅外線一定要讓點對上點,接收器才能知道說發訊器有發出訊號,我們反而是利用這個特性讓這個系統可以知道你在看哪里。 Q:哪個是發訊器,哪一個是接受器? A:人身上帶的是接收器。如果很靠近紅外線的發射器的話,還會有一點辨識的問題,只要有個小段的距離,15到20公分的距離,那個紅外線的發射器就可以知道你是在看哪一個東西。 Q:這個項目跟你前面講的說的環境智能(Ambient Intelligence)之間的關系是什么? A:這是個最簡單的例子,展示有辦法把日常生活中的物品可以對人做出反應,今天的例子是引擎,明天就可能是一面墻,一張畫像,一張桌子,電視機,或者是音響,比方引擎可以看出你在看那個零件,然后系統可以告訴你每個零件是做什么用的。另外一個項目是個畫像,里面有個小女孩的照片,那個小女孩的手原來是把臉遮起來—因為那是個很害羞的小女孩。畫像前面有個攝影機可以偵察前面人的活動,你站在他前面很久的話,她慢慢地會把手打開來,如果很多人看她的,她又會害羞用手把臉遮起來。因為那是個害羞的小女孩,可以把傳統的靜態畫像轉變成可以對人的存在做出反應,他們還在進一步做到可以辨識是誰站在前面,如果是這個小女孩的親人的話,很快地手可以打開,如果是陌生人的話,要站很久手才愿意打開。 另外一個項目是,我們在很多書上面裝了很多LED(發光二極管)燈會亮,我們可以想象,你的手機上面存著你曾經買過的書或者你對于哪些書有興趣的資料,當你進到家書店或者圖書館,可以想象說那LED(發光二極管)燈就會亮,你在亞馬遜(Amazon)上買過一些書,亞馬遜會給你一些推薦,但是那是在網絡上面,如果在實體世界上,你去美國的書店邦諾書店(Barns and Noble)或者博得書店(Borders),亞馬遜這個系統可以輸入到實體的書店,書上面的LED(發光二極管)燈就會開始閃,可以引起你的注意,你曾經買過哪幾本,這幾本你是不是也會有興趣,這些類似的計劃都一樣,就是我們把實體世界本來是被動的東西,是沒有生命的東西,透過電腦,讓他在某種程度是有個是有動態的行為的,這些動態行為是看是誰跟他互動,是在什么情況下,一天內什么樣的時間,這個人的朋友是誰,以前的購買行為等等,透過這些東西可以讓對象對人做出反應,改變人獲取信息的方式。 Q:“Ambient(環境)”這個字對中國讀者說是不熟悉的,請你解釋一下? A:“Ambient” 這個字很有趣,我們一直在想說中文要怎么翻譯,Ambient是Ambience的形容詞,Ambience的中文是翻譯成“氛圍”或者是“背景”,那真正在英文Ambient Intelligence這個字是怎么出來的呢?是因為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主要是講的都是機器人跟電腦上自動化的代理人程序,他們當初就是覺得說如果是電腦微小化之后,然后放到日常生活中,在人的生活背景處理很多事情,等到我有需要的時候,整個背景就會來對我的需要做出反應,你可以想象說,這個電腦在你生活周遭會一直持續在運行,它平常不會引起你的注意,但是當它覺得你需要信息時,它才會去反應你的需要,你可以想象這是個是電腦,他平常不會吵你,只有在你需要的時候才會提供你信息,不論是警告你問題或是提醒你會感興趣的事情。所以這是為何當初才會叫做Ambient Intelligence的關系,它不會一直提醒你,你可能對這本書有興趣,只有你有需要時才會告訴你,就像我剛剛講的,只有當你拿起咖啡杯,它才會開始投影新聞,因為他知道你早上需要看新聞,它不會一直整天投影新聞到你墻上,它會隨著你拿起不同的東西投射不一樣的東西。比如說,在一個智能房間里,你是個畫家,你開始在畫布上畫東西的話,它會在墻上投射不一樣的東西。所以說整個空間的反應是跟著,你是什么樣的人、你做什么樣的事情、你曾經看過的書、你曾經買過的東西,你整個人社會的人脈、你認識過的人,去做反應,這才是Ambient intelligence 終極的目標。這還有一條非常長的路要走。 Q:目前這個組已經成立多長時間? A:我們是個非常新的組,2003年才成立,兩年的時間非常短,Ambient這個詞出來也沒有多久。Ambient是從歐洲出來的,是2000年上下的事情,算是很新的一個詞,整個歐盟有一個單位在推動這整個計劃,他們覺得未來的科技是朝這個方向來走,所以Ambient是歐洲的講法,在美國這邊大部分的人會叫它Ubiquitous Computing(無所不在的運算能力),兩個含義是一樣的,只是說美國與歐洲一直是兩邊在競爭,所以在用詞也有所不同,其實大家做的實驗方向都是一致的,我覺得Pattie當初決定用Ambient這個詞是因為“Ubiquitous”— “無所不在”這個詞已經被濫用,已有點背離了當初馬克魏瑟(Mark Weiser)創立的Ubiquitous Computing(無所不在的運算能力)這個詞的背后的含意。也或許因為Pattie是歐洲人緣故(笑),她是比利時來的。 Q:你們這個組有哪些可供展示的案例(showcase)對外正式發布? A:我們這個組成立的時間很短,我們接下來會有幾篇學術報告會發布出去。我也可以介紹幾個在我們實驗室的項目給你看。 1.這就是我剛剛講的引擎互動導覽,這個你可以帶在耳朵上,這是個藍牙耳機,你在不同的零件,電腦系統會知道你在看那個零件,電腦可以知道你現在看的零件跟剛剛那個零件有什么關聯,這是個怎樣的氣閥,它是怎樣運作的,假設一個學生要學習引擎是怎樣的構造,他看著不同零件時電腦就會跟他說他在看什么零件,就像是個導覽,或者是說智慧家教。(請見圖1) 2.這個項目就是在書上面設有LED(發光二極管)燈,我們在展示時是利用你擁有一只手機,里面存有你曾經買過哪些書,你對哪一類的書很有興趣。想象你身處書店或圖書館,你經過你有興趣的書時,書上面的LED(發光二極管)燈就會發亮,會去追蹤你感興趣的內容。 3.這就是我剛剛講的小女生的“畫像”,如果你在她前面久了,她的手就會慢慢地打開,如果很多人站在她前面她的手又會遮起來。他想展現的是他的女兒是個害羞的女生。有點說是把他女兒的個性做了進去。(請同時參見圖2) 4.類似還有Pattie跟她小孩跟老公的合照,如果你站在他前面久了,他小孩會跑進來,Pattie跟他小孩會有些互動展現在照片上。 5.這是我的項目,叫“社區雪景球(Community SnowGlobe)” 。我是在想說我們可以設計一個新的東西,那攝影機會可以去抓住你的表情,可以有不一樣的表情,在一個空間中,這個作品可以捕捉住這個空間的記憶— 誰曾經在這個空間里面,留下什么不同的表情。呈現給未來再進入這個空間的拜訪者的感覺。 誰曾經在這個空間里面,如果留下一個很痛苦的表情,你就知道他今天心情不好,這個攝影機的功能就是要捕捉你想貢獻給這個空間記憶的內容,你可以有不同的心情與面部的表情。然后你也可旋轉著個屏幕,你轉的時候所有的表情都開始按地心引力方向落下,有點像是我們買紀念品會買的雪景球,只要反過來雪就會掉下來了,可能這個球是你女朋友買給你的,或者你去哪里玩的時候買的,當你在玩這個球的時候你就可以回憶的過程,你心里會回想跟女友發生過的事情,或是度蜜月時候發生的事情,是你在獲取過去回憶的動作。當你旋轉時你可以看到每個人臉的表情,那你是在獲取那個記憶。 當停下來變成一個顏色,你再轉動它的時候,每個小圈就會變成臉,這樣的意思是你必須去轉它,轉它這個動作是你在回想的過程,停下來的時候只有一種顏色,那顏色有意義,比方綠色是下午三點時候來的,所以我們每天更新攝影機拍到的內容。我自己是對室內空間很有興趣,我想要設計未來新的東西與空間有關,就像是這個可以擁有一個“空間的記憶”。 6.另外還有一個項目,叫CASY(Contextual Asynchronous System)— 情境式非同步溝通系統。一個簡單的機器,想解決的問題是現代社會越來越分散全國或世界各地的家庭成員之間的溝通。雖然現在有電子郵件跟即時通訊的軟件,但還不是每個人都會用,她要做的東西很簡單,比方我們國際學生,我們人不在臺灣,爸爸媽媽在臺灣,你可以留下一個錄像的留言--比方說“爸爸媽媽我很想你,祝你們晚安。我要去實驗室了” ,你可以指定要爸爸媽媽在晚上睡覺前可以看到,這個機器有兩組,一個在我家,一個在我臺北的家,你可以對著這個機器講話,錄完以后,就指定希望在我爸爸媽媽睡覺之前可以播放,這個影帶就傳到在我爸爸媽媽的房間,在他睡覺得時候,假設說空間可以偵測到他們要睡覺了,錄像帶就在我爸爸媽媽睡覺時播放說James道晚安,而且要出門了。做這個計劃的女生對于遠距離的家庭如何做溝通很有興趣,像我們這些國際學生,她是以色列人,在這邊結婚生小孩,他的父母在以色列,這樣兩個遠距離的家庭怎樣做溝通? 雖然說我們有電子郵件,有實時通訊的軟件,但是其實很多人還是對電腦是相當陌生的,但是他們對電腦有非常多的需求,我們作為一個科技產品的設計者卻往往沒有去想過這些的問題,比方你想找接下來十天的天氣,你就是去氣象網站weather.com輸入你的郵政編碼就有啦,但很多人連要用鼠標,要打開瀏覽器都不容易。電腦偶爾還會當機,你還要打進網址,然后再打進郵政編碼,要在去找充滿廣告的使用者界面才能找到接下來十天的天氣是怎樣的。Hiroshi Ishii 教授的小組就做出天氣報告的音樂瓶子,只要你打開瓶子就知道天氣是怎樣,過去是透過網絡查到信息,但是現在不要透過鼠標,現在只要把瓶蓋打開,就會知道天氣是怎樣的。 我們這個實驗室里面有個很重要的走向是— 過去是透過鼠標去獲取電腦跟網絡上面的信息,在未來則是把這些信息放到生活中,你需要什么,電腦來提供給你,或者說你有什么需求,你跟電腦講但是不是透過鼠標、鍵盤這些不直觀的設備,而是透過比較直觀的方式,比方說你只要把瓶蓋打開,很簡單的方式就知道接下來的天氣是怎樣的,不是說去思考信息是怎么來。 信息本來都已經有了,比方像是天氣、去哪里吃飯、哪里有我喜歡怎樣的女生,可以上網談戀愛等等,但是都得經過上網絡的過程,但是電腦的設計是給你工作用的,很多時候“有效率”不代表是真正很直觀的方式,我們這個實驗室,特別其中幾個組,就是去看改變人們去取得信息的方式。這是我們這個組的中心的主旨。 Q:現在有個趨勢,試圖讓人維持在自己的位置上,讓數字媒體來服務你,可能透過比較傳統的方式來接觸你,或者包圍你,這個感覺上是說,似乎大家不甘于被一個小小的屏幕所框住,或是不愿意只一味地、單方面地改變人類的行為模式去適應數字生活。 換言之,人只受限于一個屏幕里面,是不人性的。我是覺得你的研究組很適合談一個字“情境”(Context),環境要知道你的情境是什么,才能恰如其分地給你要的東西。你們組有沒有對情境作一個特別的研究? A:這個問題很好,但是事實上非常非常困難,你怎樣讓一個系統知道你喜歡什么?做過什么事情?我要知道你拿起一個咖啡杯,你起床了,要開始讀一些新聞,這些情境的信息要怎么獲得,有個很大的研究體都在做這件事,現在美國學校里面都有這樣的一個研究組,他們叫做“情境感知系統設計(Context-Aware Computing)”比方說,椅子上放個偵察器,椅子知道你有沒有坐它,這就是個情境信息,在辦公室的椅子發現被坐了,那很有可能就是我已經到了辦公室,電腦系統就會知道在我已經到了辦公室以后。我想可能知道媒體實驗室給我的電子郵件在工作時就比我朋友給我的電子郵件還要重要,我就是早上坐到辦公室的椅子,哪些系統跟設備可以告訴我這是實驗室的人要給你的電子郵件比較重要,我要馬上處理,這就是情境研究。 Q 你們除了把數字媒體做入實體環境中,是否也對電腦的圖形用戶界面(GUI, Graphical User Interface)作任何研究? A:我們小組不主要做電腦的GUI,我們整個組的愿景與任務就是要把電腦放在環境中,整個使用者界面都是讓你跟你熟悉的東西做互動,事實上GUI發展三十幾年,某種程度上已經相當成熟,而我們希望成立這樣組,或者整個世界都在做Ambient intelligence的原因的就是認為GUI不是最好的互動方式,甚至是說個人電腦不是最好的獲得信息的方式,GUI是因為有個人電腦才有GUI的研究,但真說到底,如果個人電腦不是最好的話,我們如果必須放棄它,那我們就要重新想一套使用者界面該是怎樣的,而不是GUI怎樣被改變。 Q: 這是一個很大膽的假設,也是一條很長的路要走。 A: 我自己不覺得這兩個是相抵觸,有些時候你也會覺得用傳統的電腦會很好,但是有時后在實體環境的生活方式里,你獲取信息的方式會比較簡單,尤其是對于對電腦不熟悉的人來說,這會是一個很新的嘗試,這不代表說原來電腦的模型是錯的或是不好的,只是有時候它沒有那么適合。很多時候傳統電腦會比Ambient intelligence獲取信息的方式好,這兩者應該是采取并行的方式走下去,比方像是Hiroshi Ishii 教授那個天氣音樂瓶子,我只能知道明天的天氣,如果想知道下個星期,或是要知道下雨機率有多少,諸如此類很細節的數據,那個使用者界面就不能像電腦一樣可以給我們很細致的信息。從這個角度來說,那個瓶子就不是你想要的界面。如果只說對祖母想知道兒孫在美國天氣是怎樣,由于她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細節,只要把瓶子打開,看顏色跟音樂就知道天氣是怎樣。所以不是有好壞之分,而是有不同的需求。 Q:今天我訪問Hiroshi Ishii教授時,他說我們大部份的人沒有意識到,這個社會和這個世界被電腦化后“失去”的是什么。你認為在你們的研究中,如何才能周全地為下一代會創造一個新的環境出來,而不會顧此失彼? A:在做這樣的研究時,我們必須跟很多不一樣領域的人做溝通,比方說要賦予墻生命,這樣你可能要跟室內設計師、做建筑的人了解說在他們設計室內設計時,那墻所設計出來空間對人的影響是怎樣的,把科技引入會不會破壞墻對于整個建筑空間的意義,會不會說整個空間不是建筑師當初想的一個功能,透過這樣一個對話,做建筑的人也可以知道將來科技進入人的生活中之后,會對于建筑跟室內設計有怎樣的影響。對我們來說,他們在做室內的設計時,我們可以了解他們的考驗是什么,我們在設計科技時是不是也可以把這樣的考量放進來,避免說今天硬把這個科技塞給別人,造成別人得想辦法適應我們的東西。 MIT 媒體實驗室有個有趣的地方就是我們有各式各樣的人,有來自各路人馬,背景都非常的廣泛,我們有念建筑的、社會心理學的、廣告傳播的、認知科學的、腦神經的、有我這樣念傳統電腦軟件背景兼作設計的,也有機械工程師…等等,不似一般的大學你平?;拥亩际峭活I域的。舉例像是我們組里面,一個念戲劇、一個念文學、一個念認知科學、三個念電腦的,而電腦程序是必修的,即便你可能不必像原來科班學電腦的人那么利害,但你至少必須能展示出你的作品。 整個媒體實驗室有三十個老師,一百五十幾個學生,不同領域的人彼此腦力激蕩,這些激蕩正是媒體實驗室里最珍貴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