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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克•金奈爾(Jock Kinneir)要你加盟的時候，道路標志的設計工作開始了嗎？

　　還沒有。當時剛開始做蓋德威克機場的標志。設計之前先要寫報告，我就是這個時候來的，因為賈克要我幫他做專題演示的藝術加工工作，制模版和繪圖。像蓋德威克機場標識這樣的設計工作在當時是很了不起的。別人沒做過。你會很向往，愿意參與其中，不是為了那份榮譽，而是它激動人心。科林•安得森(Colin Anderson) [P&O東方航線的總裁] 從一本設計雜志上得知這一消息，便要求賈克給P&O設計一個行李標識。那是我們接的第一件大活兒，現在稱之為信息設計。我稱之為樸實無華的設計，因為你的設計只要起到標識作用就可以了。

　　安得森(Anderson)委員會開始[審閱英國道路標志]，安得森(Anderson)當時任該委員會主席。委員會主席認識賈克，因此推薦他為委員會的設計師，后來他又去了Worboys 委員會。那時我已經入行了，學習設計。當時只有我們兩人。很多設計師都愿意有婦女加盟做他們的忠實助手，活兒是婦女干，全部榮譽歸他們。這是事實。但是賈克和他們不一樣，我們喜歡爭論所有的問題。我一直感覺他完全把我看做是團隊的一份子。

　　關于道路標識這一設計項目你有些什么回憶？

　　安得森(Anderson)委員會的人去外地參觀。我對那些不感興趣。我只對調顏色，繪制字母和做試驗感興趣。委員會由運輸部撥款讓他們去歐洲大陸，考察德國的高速公路什么的，看看別人在做什么。他們那里的標識所用的字母除了大小寫沒別的花樣。那些標識又刺眼又丑陋，還不協調，因為都是由工程師設計的。在標記的可辨認性方面也有爭論。

　　我們設計出的標志最初是在普雷斯頓旁道上試行，然后是高速公路，后來由這位英明的公務員T.G. 奧斯伯恩 (T.G.Usborne)，[Worboys委員會工作部主席]，決定推廣到所有的道路。于是這種象形信息文字就出現了。賈克的思維相當清晰，他合理地統一了五花八門的標志代碼、顏色和布局，最終設計出一個系統。某種特殊標識所需的信息逐步發展成后來的整體設計。一切都和大寫字母 “I”的筆畫寬度有關：所有的邊距，小寫字母、一個地名和另一個地名的關系，一組地名之間的關系，下高速路時何時不再顯示某個地名，先后的順序等。此外還有他才華橫益的貢獻：“1 mile”和“½ mile”的寫法，他去掉了除號線。這里談不到風格的問題。要竭盡所能突出最本質的東西。我們是怎么簡化外觀使最少的描述獲得最大的理解力呢？重要的是字母的大小和筆畫的寬窄相對于x-高度的比例，大約是1比5。

　　通過大寫小寫你獲得了字的形狀，這和書籍的排印有關。這些能增加親和力。如果你看著一串字末尾的地方，你會注意到小寫的“a”字有點和詞干分隔開了。如果你分析所有字的形態，它們都是一個接一個的曲線流， “t”“1”和“f”也不例外。我們從未想到自己要設計字母的形狀。這點太重要了。通過標識來設計字型和用字體設計字型是完全不同的。我們總是稱之為創造性的文字。

　　你們在制作過程中如何檢驗自己的設計是否成功？

　　我做所有的制圖，根據賈克制定的規格做。字體的繪制過程要分多次。先制成玻璃負片。然后我們把一個大開版的膠片送到一個叫UDO(世界繪圖工作站)的地方制作重稿樣。我們有大塊的制圖版，把它們裁切成矩型片 [上面有字母]，按照規格用膠貼上，一點也不費時間。道路標識我們只是剪出來就可以了。我們把那些字母剪下來，然后你很容易就把它們從矩形片上摘下來，只是把字母的型拿下來貼在板上。你可以想象這個標識是白底上面的鏤空字母——很美。然后把膠擦掉。滾上涂料。等干燥后小心地把字母的型剝下來。真是太讓人滿意了。我們把它們立在騎士橋附近的街道，對面是海德公園。我們先在那里試驗，然后再拿到公園，把它們靠在樹上拉開距離觀看。我們已定好了閱讀距離、字體的型號和信息，這樣標識的大小就試驗出來了。

　　你認為這些標識是民族身份的表達嗎？

　　是。一切都確定后，我從國外回到英國，我感覺，這些標識確實是與眾不同。我們注意到標志的顏色與高速路和周圍的景色非常協調。我們原本沒有想到把它當作團體的標識，因為團體標識不僅是靠一個標志，但這些地理標志在英國隨處可見，所以就成為英國風貌的一部分。對我來說——我是指倫敦而言——這些標志和紅色的公共汽車和黑色的出租車很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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